第六十七章 周氏姐妹 一、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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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琴和小郑、小丁已经吃完饭,在车子里面休息。

白水寒把车子就停在了他们后面,柳琴从后视镜看到白水寒从车子里面出来。连忙也下车,却见到他给一个风姿卓越的年轻少妇打开车门。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仍笑盈盈地道:“小寒,你怎么又回来了,她是谁呀?”

“啊,柳姨,”白水寒抬头看是柳琴,忙介绍道:“她叫周梅。是户主地妹妹。”

“户主的妹妹?”柳琴讶然,“你是从哪里找到的?你们原来认识?”

白水寒不知道怎么解释他和周梅之间地曲折关系,简单地“嗯”了一声,反问道:“柳姨,户主还没有回来?”

柳琴道:“应该还没有,我们吃完饭之后又去了一趟,还是没有人在家,这个地方是去他们家的必经路。所以我们就在车上边休息边等。”

一提到吃午饭,白水寒猛然想起来,自己可以好几天不吃饭,别人可是每天都要吃地,现在这个时间正是吃饭的时段,身边这位柔柔弱弱的少妇恐怕还没有用餐。于是感到歉意地问道:“对了。周小姐你还没有吃饭吧?”

周梅摇摇头:“我没有胃口,谢谢你的关心,我们这就去大姐家吧,你们可以在家里等大姐他们回来。”

“你有这儿的钥匙?”柳琴问道。

周梅从挎包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小布袋,从里面摸出一把被磨得发亮的旧钥匙,钥匙上面还穿了一根旧红绳。

抚摸着手心地旧钥匙片,周梅低声道:“这把钥匙我们几姐弟从小就戴在脖子上,上面的红绳都不知换过多少条,大姐虽然把我们俩赶出门,但这把钥匙却忘了收回去。”

“恐怕她不是忘了。是根本不想收回钥匙。”白水寒淡淡地道。

周梅身体颤了一颤。虽然她心底深处也一直下意识的有这种想法,但是听到一个外人直接这么肯定的说出来。还是像在她心里下了一声惊雷,感到震撼无比。

“我们走吧。”周梅急急地跑上前,在前面带路。

只是从后面可以看见她的胳膊一直没有放下,瘦削的肩膀不易察觉地抖动着。

“大家请进。”周梅把铁门打开,侧过身子向他们道。

其他的人就像没有注意到她微微红肿的眼睛,鱼贯走了进去。

周梅松了一口气,也跟了进去,顺便把门关上,才追上白水寒等人。

铁门进去是一个小小地玄关,玄关连结着一个小客厅,里面的家具摆设都很简陋老旧,没有任何电器,但是这些家具都被擦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显示着这儿女主人的勤劳。

“你们先坐一会儿,我去沏茶。”周梅一进来就有些失神,好一会才注意到屋里还有客人,忙招呼几人在客厅的椅子上坐下,然后转进了从一件卧室份出来的小厨房,熟悉利索地烧水涮杯拿茶叶。

等水冒咕噜,把茶叶放在几个杯子里,用滚烫的水冲开,又找了一个托盘端了出来。

“应该是快要施工了,水和煤气都停了,大姐一定在别处借地水,煤炉子也用上了。”周梅一边把茶分给他们一边道。

茶是那种一般的便宜茶叶,里面都是些碎末子,苦味也比较重。柳琴和小郑小丁喝了一口就都不喝了,只有白水寒好像喝的是琼浆玉液一样,悠然自得地一口一口送进了肚子。

“是啊,这里只有这一家了,自来水公司和煤气公司不可能为一家供应,过一段连电也要停,要转为工程用电,就更不方便了,还不如拿着补偿费买一套新房住进去。你也劝劝你大姐,那样不是很好,为什么不同意搬呢?”柳琴逮着机会游说着周梅,看出她对这儿生活的不满。

周梅沮丧地摇摇头:“如果大姐一直没有同意搬的话,那她一定有自己充足的理由,别人谁劝都不管用,要大姐自己想通了才行。”

“那么你知道你大姐到底为什么不愿意搬出去吗?到底有什么理由连对自己孩子有好处的事情都不顾?”柳琴又是好奇又是疑惑地问。

周梅摇摇头:“大姐虽然最近没有和我联系,可是从我弟弟那儿也知道有搬迁这回事,不过他也不知道大姐到底是怎么了,问大姐大姐也不说,我就更加不知道了。”

柳琴感到头痛,她干这项工作这么多年,还没有碰到这样难缠的住户,连住户的真实心思都摸不清,以前大部分要么是舍不得老地,但那是上了年纪的人,要么是嫌钱少,想多讹点钱,但是这个叫周桂地户主看起来不是任何一种。

“你就没有一点线索?”柳琴不死心地追问。

周梅欲言又止,犹豫地道:“大姐是一个特别重感情地人,尤其是对弟弟特别好,如果搬迁费真的能够拿到几十万地话,为了弟弟今后的生活,大姐都应该不会不同意的。”

“那就是说除非你大姐的理由她认为甚至比你弟弟都重要?”柳琴问道。

“可是我实在想不出在大姐心中有什么比弟弟还重要,即使是自己亲生的儿子也被排在了第二位。我们父母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相继去世了,是大姐把我们一个个拉扯大的,尤其是那时最小的弟弟,大姐宠爱得要命,从来不让他受一定点委屈,一直到现在都是这样,所以怎么可能有比弟弟更重要的事或者人呢?”周梅实在无法想象这样的事情,一边说着一边不停摇头。

柳琴和小郑小丁面面相觑,那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就柳琴来说,她实在不想最后还是要强行进行拆迁,那样无论对谁都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你父母什么时候过世的?”一直没有出声的白水寒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周梅愣了一下,却还是答了:“我母亲是生完弟弟后不久就没了,父亲是我五岁的时候去世的,离现在有快二十年了吧。”

白水寒听到回答,头转向另一边,在房间那边的红漆柜子上放着一个骨灰盒,旁边还有一个骨灰坛,靠墙还有两张照片,但是被挡住了。

周梅注意到了白水寒的视线所在,走过去将其中的一张照片拿了下来:“如果说真的有什么人大姐看得比弟弟还重的话,那就是父亲他老人家了,大姐是听不得我们和其他人说半句对父亲不敬的话的,就是无意的也不行。我记得有一次弟弟说了一句粗话,里面带了一个爹字,结果被大姐用笤帚狠狠揍了一顿,那也是弟弟唯一一次挨打。”

柳琴心想:“这有什么用,难道你爹还能活过来劝说你大姐吗?”

“你爸是叫周贵吗?”白水寒突然又问。

柳琴这回真的诧异起来,小寒怎么会对这家这么熟悉?

“嗯,因为爸和大姐的名字读起来一样,所以从小大姐就和爸特别亲近,大姐最尊敬的人也是爸爸。”周梅倒没有感觉到惊讶,以为他们应该早从大姐或者别的什么人那里知道父亲的名字了。

白水寒却有些犯难,按照周梅大姐对父亲尊敬的程度,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在装父亲骨灰的盒子里搅来搅去乱找一气的。

也许,晚上偷偷地来?

虽然宋阊那里已经有了眉目,但是既然碰巧遇到了周贵的骨灰,不搞清楚的话不是他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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