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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委接待室里，张小马正坐在沙发上抖腿、抽烟、玩手机。
一个抱着文件的小女生这时候打开门，先把脑袋伸进来怯生生的张望，直到发现并没有走错地方之后，才小心翼翼的低头走进来，坐在了张小马的对面。
“来办事的吧？”张小马收回手机，瞥了眼对面的小姑娘。
小姑娘本来老老实实抱着文件坐在那里，没有一点要和张小马聊天的意思，听到张小马的话稍微抬起头来，目光自然而然的锁定那一只抖来抖去的拖鞋上，然后赶紧低下头“恩”了一声。
“是要办什么事？”张小马又问。
小姑娘有些不安的挽了挽鬓角的头发，抱着文件小声说：“找领导签个字。”
“哪个领导？”
“刘处长。”
“刘处长？”张小马撇了撇嘴：“处长级别的人太多了，也不知道你说的是谁，不过这官越小就越是不好对付，屁大点事能让你折腾上半个月，不是有句话叫小鬼难缠嘛，说的就是这些人。”
小姑娘抬起头来，睁着疑惑的大眼睛，问张小马：“你是经常来办事的吗？”
张小马掐掉烟头说：“不是，我头一次来。”
“那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小姑娘眨了眨眼。
张小马仰在沙发上说：“我是领导家属。”
小姑娘一脸茫然：“领导家属，也要在接待室等着吗？”
“恩，我们家那位领导不是个东西，所以上梁不正下梁歪，这整个市委的人都不是好东西。”张小马哼了一声，朝接待室外面喊了一嗓子：“端茶倒水的人死哪去了，要渴死人是不是？”
小姑娘被这一嗓子吓得脖子一缩，下意识的抱紧胸前的文件，惊恐的看着张小马。
看着小姑娘这幅表情，张小马不好意思的一笑：“没想吓你，别害怕。”
小姑娘怯生生的看着张小马，可怜兮兮的问道：“你不是来闹事的吧？”
“不是。”
“那，你是哪个领导的家属？”
“市长。”张小马撇了撇嘴。
小姑娘却疑惑了：“市长不是很年轻，而且还是个女人吗？你是市长的，弟弟吗？”
“我是市长她男人。”
小姑娘听到这话先是一愣，然后捂住了嘴巴开始笑，显然觉得张小马在吹牛。
说来也巧，正在这个时候，接待室门就打开了。不过进来的倒不是接待室里端茶倒水的，而是一个穿着白衬衣，夹着一个公文包的中年人。
“怎么，她忙完了？”张小马站起身来。
王秘书点了点头，笑着道：“一会儿还有事，挤出来了些时间，让小马哥赶紧过去。”
“看见没有。”张小马听到这话对那个小姑娘说：“对我这个家属都是这个样子，有这么个不靠谱的领导，那帮处长什么的能是什么好东西，你一会肯定还要受刁难。”
小姑娘听到这话顿时紧张的看向王秘书，而这时候王秘书也刚好看了过来，吓得小姑娘急忙摆手，像是在告诉王秘书她和这家伙不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