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六章 花开荼蘼卷 尾(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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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眼睛,那双以前总是盯在她脸上,粟色的眸子能变成冷血残暴的棕色的眸子。

似乎是第一次,或者,又是多久,她终究又看见了他明净的眼眸,盯着她清澈的眼眸,眼眸里有那种真实的疑惑

是结婚前么,还是结婚后,她都记不得了,但是,华哥哥。曾经也是她风允儿在后面追着跑着一直甜甜叫喊着的华哥哥。

可是,现在,她才知道,一切对她,隔的太远太远,如断了线的风筝,飘的太远太远,以致她已经拈不起那风筝的头。

那么长的如风筝的线般那么容易就失手滑落的温柔,怎么才能触摸的到,怎么才能希冀能重新找回来。

“离婚协议书——”她站在他面前,面有冷色的抱着肘,唇角启开,然后,这一次,她说的这么干脆,这么决绝,这么果敢…

“你真的要离婚么,已经。已经想好了么。你真的要跟我决裂么——”听到女人的话,男人黯然的表情似几分无奈和疲倦,他合上双手,然后抹了一下脸,然后从黯然拉下来的痕印里,看得出几分犹豫。

他在迟疑,他在挽留,他还在留恋。

而此刻,站在他面前的风允儿,如同一个外人的陌生而冷冽的眼眸看他,站在他面前看他,看他现在的那副狼狈,疲惫的倦容。

她的面色冷,而心更加的冷,眼底透着不一般坚定。

“是——”她冷冷看他很久,然后,丝毫不回避他那似乎是很敷衍的挽留,而坚毅的说出了这个字。

而她,风允儿,其实,早就已经对这段感情清醒了。

顾恩华不爱她,而她当初一定要那么任xìng来嫁他。

而现在,伤痕累累的她终于吃够了苦果,终于明白,那时的自己是错了。

选择错了…

幻想出来的爱情和现实里的东西,永远都是两mǎ事儿。

她轻轻的蠕动了下唇,她居高临下看到对面茶几旁坐在沙发里的那种眉头紧锁的安静模样,那种表情,似有一点痛苦,又仿佛是一点点挣扎。

其实,她真的还想叫他一声华哥哥,毕竟当初的她那么爱他,她跟他订婚那天,刚满十九,而现在,已经是七八年过去,时间和他带来的痛苦折磨,已经消磨了她的心智。

曾经,她视他为兄长,后来视他为恋人,但是后来,才明白,爱情这个词,并不是曾经她甜甜的很信任的一声一声的‘华哥哥’可以换取来的,爱情,不是强制的占有,更不是自我的情愿。

可惜,她都走到了如此地步,才开始检讨…。

男人的眼移到那白色的纸叶上,良久的看他,看那上面的几个大字。

眼神阴郁…

为什么看到那几个很大的标准黑体字,他心里忽然五味杂陈。什么时候,他就知道要失去她了呢。

这么多年,她在他身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折磨她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他是那么享受每次恣意折磨她的感觉。

甚至,从一开始的报复折磨到后来的那种习惯的将自尊和*都给予最大的伤害和侮辱给她,并且,他是那么的理直气壮,那么强的胜利感。

他甚至都忘了,其实,他每天折磨着的女人,每天身上挂着无数伤痕的女人,其实,是曾经追在他身后一次次脆生生叫着‘华哥哥’的天真烂漫的少女。

而后来,他亲手残忍的毁了她。

“能不能让我再考虑下——”忽然间,支出去的摸着那几个大字的手有些抖,而他,强制镇定。抬头,从镜片里面反射出的他眼眸的光。

带着一点殷切。

而风允儿怔了一下,听到他这句话惊讶的身体差不多退了一步。眼眸大睁

难道他还对她有留恋。

要不然,怎么解释,他眼眸里此刻凝视着她的殷切呢。

“不行——”而却没有犹豫的,面前的女儿一口回绝。眼眸坚定。

她不会再给他留他折磨她的机会。

这是她好不容易有第二次生存的机会,她怎么可能妥协。

留恋,他的眼神是在对她感到留恋,不。风允儿摇头,这种设定是否定的,那不是留恋,当相处的风允儿,也一直以为华哥哥是多疼爱自己,会觉得自己嫁过去他一定会对自己呵护备至…

但是,现在这一切,都成了她身上深深的烙痕。

感情,她已经不愿再冒险。

“你真的要我签字,你确定你对我没有感情了么,不后悔了么——”而风允儿的那一句斩钉截铁的‘不行’,让他的心忽然的沉入谷底。

为什么心上一下子空了,是什么忽然让自己的心紧了起来,也难受起来。

这种似难过,仿佛又一直在坚持自己的矛盾心理,让他居然有些纠结,而这样问了一句。

他抬头问风允儿。一只手里有签字笔,而另外一只手去不愿意去翻开那本东西。

“你签吧——”冷冷的声音,从头顶落下来,决然的没有一点迟疑。

而顾恩华的心随着这坚决的三个字,心忽然就震了一震。

为什么,刚才都感觉不到,此刻,这种痛苦忽然在心上弥漫了开来。

犹豫了好久,终于,他翻开文件,最后在右角处落下划上几个龙飞凤女的大字。

几乎不等他缓神,风允儿眼尖的抽出已经被他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恍然间,胸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那么既然如此,目的达到,对这次,她也不需要再停留了

“我们法庭见——”进手中的文件急急的收紧自己的包包。

顿了顿,她手里还拉着空的行李箱。

“我去收拾一些我自己的一些私人用品,收拾完了我就离开——”她淡漠的看了一眼此刻脸色有些苍白,神情有点恍惚的男人,然后拖着自己的行李箱上楼。

七年多,这个房间,这个别墅,她待了七年多。

按理说,她是应该对这些东西都有点感情的

可是,现在,她临走收拾东西的心情,只是一种舒畅和解脱。

输了口气,是的,解脱。终于,彻底的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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