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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在这个时候收手，原慕城又肯罢手吗？答案很显而易见，不可能。
房内，莫如是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卿苡眼中浮起一抹温柔，烟儿你放心，如是哥哥一定会救你的。
“主子，子时到了。”莫延默默的立在莫如是身后出声提醒道。
“好，去准备吧。”莫如是点点头，再次不舍的看了眼卿苡后方才转过身，看着莫延将之前原慕城准备的东西一样样按照他的要求摆好。
复又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遗漏后莫如是方才朝莫延点点头道：“你先下去吧。”
“主子……”莫延犹豫的看着莫如是，“属下还是留下给主子护法吧。”
“莫延，不用了。”莫如是摇摇头，原慕城与楚洛都守在房外，若然护法，又有何人能比得过他们，更何况，这次又岂只是护法这般简单？
待到莫延出去，莫如是转头深深看了眼卿苡，手心一转，掌心赫然出现一把银色小刀，薄如蝉翼的刀片毫不犹豫的朝着腕间动脉划去，鲜红的血瞬间便流了满手。
看着流到手心的血，莫如是以手沾血快速的勾出一个似羊似牛的奇怪图腾，唇齿微动，一连串晦涩难懂的话从口中溢出，随着血越流越多，莫如是口中亦越念越快，快了，就快了。
随着时间推移，地上的血已经积成了一小摊，而莫如是的脸色亦越来越白，额头上的冷汗一滴滴忍不住直往下掉。
血腥味，好浓的血腥味，楚洛闻着越来越重的血腥味楚洛心下升起一抹恐慌，扭头看了眼依旧呆呆看着房门的原慕城，楚洛咬牙一把推开房门，他等不下去了，这般重的血腥味，莫如是一定出事了。
“如是你在做什么？”看着地上诺大的一片以血画成的图腾楚洛瞳孔骤然紧缩，一把过去拉住莫如是依旧淌血的手腕怒道：“如是你够了，她不会开心的，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如果她知道她的命是用你的换来的，你让她还如何面对自己？”
“阿沐，我不会死的。”莫如是虚弱一笑，“阿沐，马上就好了，我是莫家人，不会死的。”
“莫家人，莫家人便不是人了吗？有血有肉，若然血流干了，又怎么不会死！”看着这样的莫如是楚洛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浓浓的无力感，他们一个一个的是都疯了吗？如果，如果等到阿苡醒来，知道她的命是用莫如是的换来的，那她余下的这一生要如何度过？
是每日都活在愧疚当中吗？这对她来说，又何其残忍。
“阿沐，我说过的，我不会死的，顶多是虚弱些罢了，只要细心调养，不会有事的。”莫如是固执的看着楚洛，再给他十分钟就好了，他只要十分钟。
“如是停手吧！”楚洛无力的看着莫如是，“你会死的。”
地上的血液已经超出了人类可以失去的最高限度，再不停手他真的会死的。
“阿沐对不起。”莫如是歉意的看了眼楚洛，用力挣开他掐着自己手腕的手，双手合十快速结了个繁复的印记，楚洛忽然间觉得身体似是被钉住了一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莫如是腕间的血以更快的速度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