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爱如风起云涌。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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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山庄灯火璀璨,巨大的别院如同一个巨大的猛兽,蛰伏在黑暗之中。

二楼诺大的书房内,暗光压抑,男人伟岸的身体背光而站,那深邃的轮廓隐在黑暗里,有些虚幻,笔挺的黑色西装,勾勒出挺拔的身姿,流转着严穆的气势凌厉。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间,捏着一把散乱的照片。

灯光明灭间,依稀可以看见那些照片上女子低垂着眉目,精致的轮廓带着轻笑,看似温暖,实质薄凉。

“风,她可是回来了。”坐在皮椅上的男人翘着二郎腿,悠哉游哉地玩弄着指甲,漫不经心地开口。

背光而站的男人五官深寒,冷峻地勾起薄唇:“嗯。”

“嗯?”坐在皮椅上面容柔美的男人,有几分女子的媚色,吃惊地重复着秦深的话,尾音勾得高高:“你就一个“嗯”,没别的话要说?”

陆爵风转过身来,把手里的那一贴照片丢在桌面上,凝着黑潭的双眸看着翘着二郎腿的冯翊泽,高挺的鼻梁上,一双眼眸,深寒不见底,高深莫测得让冯翊泽隐隐不安。

“你竟敢带意桐去找她!”陆爵风眼眸如刀,锐利地射向冯翊泽。

俊美的男子心虚地偏头。

“那也不能怪我是不是?小桐长大了,他知道couki不是他母亲,也不知道从谁那里听说自己长得和她相似,死磨着要我带他去。”

冯翊泽野很头疼,那个磨人精陆意桐,他要是敢不带他去,他不把他的爱车给直接毁掉了。

为了爱车的命运,冯翊泽明智地带了他去,反正那么丁点的孩子,懂什么呢。

陆爵风眉尖轻蹙,眼睛里盛满了不明的情绪,寒碜碜的,讳莫如深:“冯翊泽,你这是在玩火。”

那个孩子随着长大,眉宇间的确是越来越有她的味道了,要是那个女人真的认出来了,虽然撼动不了他。

可是,还有有些麻烦的。

“哎,我就说,还没看见你陆总这么担心过什么呢!你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人家小姑娘念念不忘啊?”冯翊泽就是嘴贱,他还真没看见过陆爵风为什么事情皱过眉头呢。

当年的慕欢,不,应该是慕久,还是一个不经世事的小姑娘,懵懂无害,现在就活脱脱的一个妖精,只消那媚眼轻佻,便是风情无限。

是男人,哪能阻挡得住这样的诱惑?

冯翊泽想,当年的那个小姑娘,可是要逆天了。

陆爵风一记冷冷的眼神丢过去,冯翊泽立马闭嘴,这男人的眼眸就像盛满了冰霜,他这样看人的时候,让人觉得心头寒寒的。

“你少给我添麻烦,以后不许让意桐见她,滚回去。”

陆爵风甩下冷冷的命令,就不再理会他,迈开长腿出去,经过冯翊泽的身边的时候,那凌厉严肃的气势漫天铺盖下来。

冯翊泽很是明智地,没有开口。

男人的皮鞋声逐渐地远了,冯翊泽才松了一口气,俊美柔和的五官浮现出一抹狭促的笑意,狡诈而且玩味十足。

五年一个轮回,他怎么就有预感,陆爵风和那个女人之间,绝对不会这么平平静静的。

他似乎已经能够预料到了,好戏很快就开始了。

他只要带上好心情就可以了,其他的,都是陆爵风他应该着急的。

冯翊泽吹了一声口哨,摔着手里的钥匙悠闲无比地出了书房,转去车库拿车回家,琢磨着,好戏什么时候开始。

想想就觉得,心情无限好。

陆爵风去了小意桐的房间,小家伙睡得很安分,这些年,这孩子比同龄人东懂事得多了。

他没有多少时间陪他,而他也很是独立,不用他操心太多。

陆爵风看着他熟睡的脸,眼睛慢慢地变得阴沉,眼前迅速地闪过那个女人的脸,眼看着这些年小意桐长得越来越像她,陆爵风总是轻易地在他的脸上找到她的痕迹。

有时候小意桐笑着看他的时候,他还恍惚地觉得,那个女人还在。

离开小意桐的房间,他折回书房,冯翊泽已经走了,空旷的书房里,只有桌面上那女子的照片被灯光折射出光晕。

他的目光扫过桌面上的照片,扯下领带,揭开两个衣扣,才稍微低觉得轻松点。

五年了呢。

她终于还是回来了。

回云城的第一天,慕欢就失眠了。

做了一个很沉很沉的梦,怎么也醒不过来。

那天晚上她睡得不甚安稳,模糊之中,那个梦又出现了,梦里一直有人在叫她妈妈,声音娇脆,还有没有脱去的奶声奶气。

她不断地奔跑着寻找那个声音,路两边的高大乔木和灌木不断地倒退,仿佛只要她不断地奔跑,就可以接近那个声音。

可是不管她怎么奔跑,路就是没有尽头。

她始终到达不了那个声音。

她被惊醒的时候,天色还微暗,秋日里的雾色苍茫,落地窗洞开着,风不断地往里面灌,寒意瘆人。

她坐在床上,目光穿过那落地窗,可以看见庭院里蜿蜒的石子路边,鸦青色的灯光安静地散发着幽光。

像极了那一年,她被困居在那男人的山中别墅里,每一天能行走的地方不过是大大的庭院,被他画地为牢。

那个时候的她,每一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从诺大的落地窗看出去,就能看到庭院里葱郁的绿色,和那鸦青色的路灯。

看了将近一年,时间成了,就成为了她脑海里一个刻骨的画面,再也忘不了。

其实她已经很久都没有想起来那个地方了,从来不敢想。

心不动,就不痛。

或许是因为回到云城,所以才会想起来,那些记忆,通常是不快乐的。

像现在这样醒来,她的眼角边都会有些的湿润,不得不承认,时过境迁后,她还是会那么感伤。

那个素昧平生的孩子,还有那个黑暗中看不到容颜的男人。

她这一辈子做的最勇敢的事情,就是十九岁那年,怀上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孩子。

她连他的样子,都不曾看见。不知道他的身份地位,不知道他的性情,只是黑暗中,那人一次次的掠夺。

刻骨铭心。

她一直在公寓里蹉跎了大半天的时间,直到下午沈飞扬打来了电话说派人来接她。

她收拾好自己出门的时候,就看见杨远站在车子前等她了,他们简单地打过招呼就上车去公司。

一路无话。

到公司门口的时候,一一已经在那里等候了,她走的还是后门,除非是非得出境,她才愿意被镜头捕捉到。

这是她那么倔强坚持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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