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有舞者的风景(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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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男迅速抽回手来,心狂跳着,血液奔涌。

梁绍禹眨一下眼睛,长而浓密的睫毛扬起。梁绍禹再眨一下眼睛,双眼似乎出现了焦距,深邃的眸子迷蒙中透露出几分浪漫风情。

那是梁绍禹独有的眼神,优雅中带几分凄迷,热烈中带几分温存。

只见梁绍禹微微皱一下修长入鬓的眉,轻轻抽动了一下僵硬的嘴角。似乎意识到自己无法开口说话,梁绍禹眼神稍微黯淡了些,似乎又试图动了下四肢,四肢亦是像被山压住了一般,无奈之下,他开始凝望着胜男。

胜男忍不住问他:“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正在这时候,ICU病房外人影一闪,胜男下意识地回头一看,却见是周老爷子来了。隔着消毒服,胜男亦能闻见掩饰不住的香水味道。

周老爷子语重心长地叹息一声:“乖孩子,辛苦你了。”说着,接过毛巾。见胜男怔怔地站在原地,周老爷子笑说:“白天说让你回去休息,你不肯,又守了一天,晚上回去休息一下,睡个好觉吧。”

“周先生,没关系的。”胜男说。

“忘记了吗?让你喊我什么?”周老爷子扬眉冲胜男点头。

“周……周伯父。”胜男十分别扭地叫道。

“这就对了嘛,回去休息一下吧,别等绍禹醒来说我这个未来公公不疼儿媳妇。”周老爷子笑得一脸慈祥。

“那好,周先生。”胜男说着,看了一眼梁绍禹,方才意识到,他此时依旧没有恢复意识。

胜男知道周老爷子是想在梁绍禹醒来时给他一个慈父的感官形象,不便驳他,只得抱着延延回了家,刚回家,便接到凌查理的电话。

“陈家琪呢?”

—如既往的直接了当。

胜男有些奇怪:“他不在我这边,他没开手机吗?”

凌查理说:“没有。”

胜男便去找家琪的公司电话:“要不,你打这个?”

凌查理记录下之后,简捷地说:“好。顺便告诉你,家琪的合伙人找到了。”

胜男一阵惊喜,抓紧听筒:“找到了,在哪里?”

凌查理冷哼一声:“都快到边境了,刚逮回来。”

胜男有些心疼:“所以,你刚从边境那边回来吗?辛苦了。那家琪的钱呢?”

凌查理说:“只追回四十万。”

胜男松了一口气:“那也不少啊。”

凌查理冷冷地道:“你告诉他,记得让他扣除二十万还我,挂了。”

胜男轻轻一乐:“好的,拜拜。”

说完之后,胜男便给家琪的座机打电话,无人接听。

胜男干脆打梁绍禹的办公室电话,响了许久之后,只听^

个甜美的女声:“喂,您好,这里是绍禹视觉。”

“您好,麻烦找1下您的同事陈家琪好吗,我有急事……”胜男还没说完,就听见那个女孩子的声音:“家琪,找你的!”“找我的?”家琪有点意外。

“喂?”家琪的声音渐近。

“家琪,是我。”胜男说。

“金刚妹,你怎么了?延延发烧了还是……”家琪一听是胜男,着急地问。

“不是,带走你的钱的人被凌查理追回来了!”胜男本以为家琪会很惊喜,却听家琪着急地说:“追回多少钱来?”胜男对家琪的表现有些奇怪:“四十万,怎么了?”

“让查理扣二十万,我还给查理,剩下的他要用空赶紧给我打到账户里吧。”家琪说。

胜男忍不住问:“干吗,你急等用钱吗?”

家琪刚要开口,却又止住了:“算了,你个女人,和你说你也不知道,你就好好带孩子,没事多照顾一下那个四眼就成。”胜男越发好奇:“到底怎么了?好像发生大事了,这也可能影响延延的官司呢,我想我必须知道!”

家琪犹豫了几秒钟:“哦。这个……”

胜男着急了:“你说呀。”

家琪咽一口唾沫说:“一看你这个无知的女人就没看报纸。媒体不知道为什么大肆报道梁绍禹重病昏迷,他集团的股票大跌,周世舫和另一家公司正在疯狂购进他的股票,想绝对控股。我想他帮了我一次,我也买点股票,尽点自己的责任吧。”

胜男听得脑袋乱哄哄的:“周世舫为什么要大量购进他儿子的股票?是为了帮梁绍禹吗?”

家琪冷笑:“我看未必,那是个出了名的老狐狸。我也是刚知道他是梁绍禹的爹的。周世舫的另一个儿子周绍勋是出了名的败家子,梁绍禹那么有本事,他做梦都想让这个儿子回家帮他,我看他分明是自私。”

胜男听得耳朵发寒。

“原来是这样。”胜男喃喃道。

“还不止呢。这几天媒体报道梁绍禹的病情,却没有一家媒体猜测梁绍禹和周世舫的关系,我看这次股票价格大跌,还说不准是怎么回事,金刚妹,你小心着点那个老狐狸!”家琪说着说着,自己也激动起来。

胜男被这事实惊得说不出话来。电视小说不是没有见过类似的故事,可是,怎么会发生在这个身体不好的人身上呢。

“那梁绍禹怎么办?”胜男抓住听筒的手微抖。

“让他好好养病就是了,对了,他醒了吗?”家琪很淡定

地说。

“短暂醒过一阵子,意识还不清醒,又睡了。”胜男如实回答着。

家琪说:“好,这些事千万别告诉他。”

胜男使劲点头:“那我知道了。可是,你说周老爷子会不会害死梁绍禹啊,今天是他陪护的。”

家琪大骂:“我说你笨啊,他还指望着他儿子好起来之后帮他呢!”

胜男稍微宽心了些。放下电话,轻轻拧了一下文文的卧室门,反锁好门,便抛下一句:“给我早点休息。”之后,洗了个热水澡,刚要搂着延延入眠,文文便敲门而入,胜男怕吵着延延,便和文文去了客厅。

“喂,妈,延延的变形金刚不错啊!”文文拽着胜男的胳膊,

一脸的兴奋。

“哦。”胜男没好气地说,一面打量着文文,文文刚剪掉长发,留起一头短发,倒也时尚帅气。

“那妈妈能不能让周老爷子给我买把好的吉他啊!”文文的眼睛泛着绿光。

胜男说:“你想买什么牌子的?后天周六了。我带你买去。”

文文一脸的失望:“那我不要了。”说完,就转身离开,胜男急忙提醒:“早休息。”

文文头也不回地敷衍着:“知道了!”

剩下胜男,忽然意识到,自己如今距离豪门竟然近在咫尺。然而,她没有一点喜悦。

胜男想远离这个物质极大丰富却处处玄机的一家人,却又舍不得病床上的那个人,她想从此不理那个对亲生儿子都动心思的老头子,却忽然想起,延延的抚养权还在这些人的掌控中。全国十大律师之首,总不会错吧……

胜男胡思乱想着,再上网搜索了一下吉他的价格,不知不觉,竟倚着沙发蜷缩着睡着了,醒来时,却见自己已回到床上,延延的小脑袋拱在自己的怀中,小手还握着自己的粗糙大手。

几天没有深眠,这一觉,胜男睡得酣畅。

自己不是在沙发上吗?是怎么进来的?该是文文干的吧,胜男欣喜地笑着,那孩子虽然都快有自己高了,可毕竟还是个孩子,真难为他把自己拖进来的。

抬头看一眼挂钟,刚好六点半。爬起来,洗把脸,给宝贝们做饭。

做豆浆,煮鸡蛋,炖汤,冰箱里还有花蛤,切一个西红柿,保证营养,今早是全麦面包,还有草莓果酱。

送走了孩子们,自己洗脸梳头,刚将那头长发梳齐整了,

门铃响了,胜男知道,这是周老爷子又派来司机了。可是,今天的路线显然和以前不同,胜男忍不住问司机:“司机大哥,请问,这是去医院吗?”

司机回答着:“哦,卓小姐,周先生觉得那个医院条件太差,现在小周先生情况稍微好了点,周先生给他转院了。”

胜男点头。

鉴于自己也不喜欢那家医院,梁绍禹转院胜男是惊喜的,只不过他已经醒了,真的能接受老爷子的安排吗?他的意识会逐渐清晰,他面对这样的自己,该是什么样的场景?

“对了,绍禹醒过来了吗?”胜男战战兢兢地问,一面猜测着,心下忍不住抽紧起来。

司机却没有回答她。

走进梁绍禹的新病房,踩在厚得听不到脚步声的铁灰色地毯上时,胜男终于知道为什么周老爷子要急着给爱子换环境。

这间VIP病房,要不看病床周围的一堆医疗仪器和飞下来的管子,怎么看都像是总统套房:放病床的此间屋子大约有120平米,胜男甚至一眼便瞟见造型古怪的咖啡机和屏风上的法国名画,厨房、接待室更是一眼不尽其华。

可是,胜男无心多看这间无所不有的病房,眼神黏在病床上,只见周老爷子竟耐心地给沉睡的人白花花地涂了一脸冰激凌似的泡沫,手指微抖着手持刹刀,一面轻轻下刀,满眼的专注。

“胜男,来了啊。”周老爷子呵呵微笑。

胜男颔首点头:“周先生早。”

周老爷子扭过头去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挥了一下手指头:“又忘记了。”

胜男不知道该说什么,迎合着一笑。

“昨晚睡得好吗?”周老爷子低下头,开始仔细为儿子刮胡子,从鬓角开始。

“挺好的。”胜男回答着,一面产生了疑惑:如果他真是这样的慈父,那梁绍禹为什么连自己的姓都改了呢?

“那就好。用刀刮得干净,我可不想我儿子看着邋遢。”周老爷子一处处刮得仔细。

“周先生,我来。”胜男凑上前去,周老爷子却像怕被人夺走他儿子似的急忙将刹须刀藏起来:“我来我来,好不容易有机会亲近他一下。”

胜男点头,待周老爷子走了之后,便轻柔地将梁绍禹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帮这个高大的男人翻身,翻身过后,保持功能位——让他的脚与小腿保持90度,脚尖正向上,再放下他的腿,细细按摩。

刚按摩了一阵,看一眼梁绍禹,只见他眉心微收,正用一双月光般的眸子望着自己。这是孤独的沧海映照下的月光,不动声色地用自己的温度温暖着苍凉的海,与凉的海风轻轻交织,与深蓝的天遥远相伴。

相对于昨晚略带浪漫的眼神,今日的眼神多了几分凄楚,多了几分动容,多了几分胜男从未在他眼中见过的欣喜与忘情。

胜男以为自己看错了,揉揉眼睛,对着自己目光的依旧是那凄楚与热烈的眼,这眼,似乎穿越回了五年前,仿佛少游哥的那双含情目再生了似的,温柔、缱绻。

胜男忘乎所以地抓着梁绍禹的手:“你醒了!”

梁绍禹牵动一下嘴角,眉心轻蹙,疲惫地眨一下眼,算是回答。

“太好了!”胜男双手握紧梁绍禹柔软虚弱的大手。

“那么开心?”梁绍禹在心里说。

“我……我叫医生。”胜男按一下床头的按钮,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涌入三个医生模样的人,围在一起,像是观察新品种的动物似的,在梁绍禹周围一顿围观揣摩,只差拿食物投喂。

其中一个医生更是当场向周老爷子邀功,脸上堆了一脸菊花似的笑褶子说:“周先生,您的大公子醒了,他已经完全脱离危险期了!”

梁绍禹恹恹地闭上眼睛,任这帮四五十岁的所谓专家极尽献丑,倒是有一个看上去清瘦硬朗的医生打断了他们:“够了,在病人面前,你们吵不吵?”

梁绍禹和胜男相视一笑。

待这帮喋喋不休的医生走后,胜男坐回梁绍禹的床头,见梁绍禹微微侧过脸去,眼神里尽是黯然,便帮梁绍禹掖好被角,语气尽量地缓和温柔:“别难过,你那么年轻,很快会好起来的!我们都会帮你!”

梁绍禹抬眼,眼际泛起一汪笑。

正在这时候,门呼啦一声开了,进来一个年纪差不多二十五六岁的男人,咄咄逼人地大步走到梁绍禹的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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