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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千辰一直是很挑剔的人，哪怕是一道腌萝卜，都诸多要求。以往沐歌很享受在王府吃饭，可今日看着坐在凤千辰旁边心不在焉扒拉着皮蛋瘦肉粥里葱花的凤昭仪，也没了什么胃口。
她果然还是不该出现的。
用完早膳，沐歌迫不及待地离开了前厅，回了卧房，倚在窗栏前，看着窗外葱郁肥厚的芭蕉出神。
忽然，门口响起了轻轻的扣门声。每天这个时候，景梦都会给她送熬好的药来房里。她随口说道：“进来。”
门吱呀一声开了，又吱呀一声合上。
“四嫂，该喝药了。”
沐歌蓦地一愣，旋即回头，只见凤昭仪端着药站在她身后，娇俏的脸上，浮起几许别扭的赧然。
沐歌想说些什么，嘴唇张合了几次，却一个声音都发不出。
凤昭然又说，“药要趁热喝才好。”
“怎么是你来送的药？”沐歌终于找回了声音。
“本来是景梦送的，我半途遇到了她，就亲自送来了。”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凤昭仪微微抿唇，索性豁了出去，“我是来道歉的，以前是我无理取闹了。四哥说得对，白修翊喜欢不喜欢我，或是喜欢其他人，都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不该迁怒到其他人身上。”
“对不起，四嫂，那日我本想回去找你，没想到却看的你和白修翊贴在一起，我很生气，便将怒气发泄到你身上了。”凤昭仪低下了头，她端药的手微微颤抖，就怕沐歌不原谅她。
脚步声渐近。
一双细白的手，接过了凤昭仪手中的木托盘。
“放下吧，这样一直端着，也不嫌累。”
凤昭仪抽了抽鼻子，笑着回了一声，“嗯。”
沐歌牵着凤昭仪的手在窗边的塌上坐下，“原来是这样，我以为你再也不会理会我了，我还有些难过。”
这话不作假，自从在这具身体上重生后，凤昭仪算是她真正意义上的朋友。这种感觉即便是在宁昭然身上也不曾有过的。宁昭然是她的主子，是她的依仗，甚至是她想要代替死去沐歌保护的人，却唯独不用说是朋友。
为了掩盖自己的窘迫后悔，凤昭仪忙起身端着还冒着热气的药，送到沐歌面前：“快趁热喝了吧，凉了药效不好。”
浓重难闻的中药味钻入鼻孔，又看着凤昭仪关切的表情。沐歌叹了口气，道：“我没有怀孕，也没有小产，一切都是假的。”
凤昭仪短暂诧异后，很快就恢复了镇定。沐歌有些诧异凤昭仪的镇定：“你都不好奇我们为何这么做？”
“既然是你和四哥选择这么做，你们想告诉我时自然会告诉我，我又何必要多问，你们都是我相信只人，我只需相信你们便好。”
沐歌没想到这样的凤昭仪竟是在皇宫里被人千恩万宠长大的女孩，她活了两世，都做不到她这般通透豁达，信自己坚信之人。
沐歌叹息：“有些事，如今我的确不能告诉你。”
握着沐歌手，“四嫂，其实我知道你和四哥不是真的，听闻你怀孕又小产的事后，我还以为四哥真的喜欢上你，忘记那个他视为执念的人了，没想到……”
或许是这几日经历得太多，听凤昭然道破她与凤千辰的关系，沐歌很坦然就接受了。
“既然你知道了，以后叫我名字就好了。”
凤昭仪点头，笑容有些苦涩，“云歌，如果我四哥真喜欢你就好了，你这么好。”
“四王爷怕是永远都不会喜欢什么人吧。”
“不是的。”凤昭仪回忆道，“曾经四哥有个很喜欢的人的，只是我不知道她是谁而已，我一直相信四哥不是冷血的人。”
沐歌叹息，傻姑娘，你四哥喜欢的是你啊。
可这话沐歌却不能挑明。毕竟凤昭仪痴恋着白修翊，说破了，不是为她徒增烦恼。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凤昭仪紧张地捏了捏手指，道，“云歌，你……喜欢白修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