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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浦河？”
陆志宁没想到李雯玥会问这个问题，怔了几秒，然后说：“他精神受到了太大的刺激，疯了。”陆志宁的声音平淡中带着一丝冷意，心中更是没有半分同情。
“哦。”
李雯玥出神了几秒，然后说道：“给他找一处条件稍微好点的精神病院，派人照顾他吧。”
陆志宁眨了眨眼，疑惑的情绪从眼神中一闪而过，随即装作若无其事的点了点头，应道：“好，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李雯玥知道陆志宁多想了，但现在她也不想解释，虽然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都是因为段浦河，但她对段浦河的情绪有些复杂，复杂的连李雯玥自己都缕不清头绪。
短暂的沉默之后，陆志宁把李雯玥柔弱无骨的手掌攥在掌心，说：“感觉好点了吗？”
李雯玥道：“好多了。”
陆志宁问：“你为什么那么傻？”
李雯玥解释道：“我刚刚已经说了，我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啊。”
陆志宁摇摇头，道：“我说的是你故意放弃自己的事。”
李雯玥楞了一下，旋即便明白过来陆志宁说的什么，也对，以陆志宁的头脑，整件事他仔细想想就会想明白的。李雯玥怔神了许久，才缓缓说道：“这几年，一直支撑着我活下去的，就是对你的仇恨，当我们交往的时候，我不止你一次对你说过，我要的爱情，是一定要在你心里是排在第一位的，你还记得你当初是怎
样答应我的吗？”
陆志宁咬了下嘴唇，刚要说话，便见李雯玥轻轻摆了摆手，说：“我真的很恨你，既然你做不到，那为什么又要和我确立关系，为什么要欺骗我的感情，占有我的身体！”
“几年来，我查了很多关于你的资料，我废了很多力气，把林同弄出来，做好很多计划，来报复你，报复你的家人，报复你的集团！”“这股仇恨，一直支撑着我，就这样，一直到你站在我面前，对我说：‘只要你原谅我，怎么对我都行。’我突然间发现，我所有的计划用不着了，你就站在我面前，我可以轻而易举的报复你，达到我的目的
。”“可是……当你真的站在我面前，任我伤害，任务处置的时候，我发现，我下不去手，我明明那么恨你，却忍不下心伤害你。那一次，你被段浦河打的全身是伤，因为受凉发烧，我坐在床边望着你，居然会心疼，我忍不住问你，如果整件事再重来一次，你会选择谁，你说你依旧会选择陆小熙，那个时候，我以为自己会很生气，那股对你的恨意会重新涌上来，但最后却没有，我望着你，心里没有恨，只有强
烈的悲哀感。”“然后，我想了很久，我终于承认一件事，我爱你，在我心里，你一直占据着第一名的位置，无论发生什么，或恨或怨，或怒或哀，各种情绪，都会排在那份爱的后面，这就是事实，即使在你心里我的位置
只是可有可无，即使我很讨厌爱人的卑微感，即使我恨死了这个事实，但无论怎样，那个事实就摆在那里，没有办法改变。”“那股恨没有了，我的心里，只剩下卑微和自怜的悲哀，我没有了活下去的价值，后来，陆小熙找到了我，她对我说了同样的话，那就是无论什么情况，你都会选择家人，因为你没有选择，那时候我就觉得
，我在犹如之前那场的大火中彻底死去，对我来说也许是最好的解脱，然后我就这样做了。”
陆志宁攥着李雯玥的手，手腕在微微颤抖着。
他此时心中有千言万语，万般情绪，但却无法说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