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已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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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场上众人一时皆是哗然。舒启华一贯那副儒雅面孔此刻终于有了点儿波动,陆苳笙看了吴晗一眼,开口道,“是不是弄错了?怎么会......”她像是找不到合适的词语,一时半会儿居然无话可说了。

领头的那个警察说道,“如果没有确凿证据,我们不敢贸然上来带人。别说是舒总这样的成功人士,就是一般百姓也不会如此莽撞。当然,如果是弄错了,我们会把人送回来的。”

吴晗笑了笑,看起来一派和煦,说出来的话确实针锋相对,“你们就这么闯进我们的会议室,就算将来把人放出来了,影响已经造成了,你们又怎么负责?”话里话外,已经是一副舒启华被冤枉的样子。

那个警察岿然不动,“你们公司安保太好,这也是无奈之举。如果最后证明是我们抓错了人,无论是要开除还是要记过,我们这帮兄弟担了。”他冲身边的几个警察招了招手,让他们走上去,把舒启华带走了。

会议室当中一时静了下来,舒启华是吴晗的左右手,这些年来帮着他做了事情,如今他被人突然带走了,吴晗城府再深,这会儿也有点儿稳不住了。陆苳笙看了他一眼,挥了挥手,“该干什么干什么,我们继续。”她这幅稳如泰山的样子,让原本人心浮动的会议室慢慢平静了下来。

继续有高管作报告,吴晗开到一半实在坐不下去了,干脆站起身来,悄悄出去了。

门外就是他的助理,看到他出来,摇了摇头,小声说道,“不接电话。”

看样子就是这件事情棘手了。

饶是吴晗心机深沉,这会儿脸上也浮现出几分怒气。“一个个的......”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他对自己的助理说道,“赶紧回去,看看我们有没有什么东西漏下了。”如果舒启华真的进去了,那他就只能壮士断腕。

吴晗走了两步,终于想起来,侧头问自己的助理,“怎么会这么巧?他一离开自己的分公司,立刻就被抓了?”

助理小心地看了他一眼,“吴总的意思是......”

吴晗回头看了一眼大门紧闭的会议室,额角跳了跳,“她刚才是在给谁发短信?”

助理立刻会意,知道说的是谁,“《东城晚报》总编后面坐着的那个男人。”

吴晗回想了一下,努力把助理口中的描述和会议室里的人对上号。想起那个男人,吴晗觉得有点儿恶心,“越活越回去了。这人也看得上。”以前好歹也是明星模特,虽然肚子一包草,但起码还有个皮囊,如今,连皮囊也做不得准了。

可以想象,整个陆氏现在一定是一片风雨交加。这次牵涉到的案件太广,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单纯的跳楼案了。市局联合了多个部门一起清查,不光是在其中发现了一个以杀人骗取保金的团伙,还牵扯出了故意杀人、伪装成意外来打击竞争者的恶意竞争行为。其中的授意者,就是舒启华。非但如此,他身上还背有各种经济犯罪,一时半会儿清查不完,早已经超出了东开市公安局刑侦大队的权限范畴。

郑有风原本是想打电话问问陆苳笙的。自从那天她来过公安局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如今她断了吴晗的一只臂膀,虽说也是为了她自己,但多少也帮了他们。郑有风觉得自己打个电话过去问问,怎么样都不过分,然而又想起她现在那边定然是一片风霜雷电,翻到她的电话号码却又始终没有拨下去。

也是,现在情况不明,贸然给她打电话反而还可能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他身份特殊,万一被吴晗知道了,陆苳笙这么多年来的精心伪装恐怕就白费了。他想了想,最终还是把手机收了回去。

眼看着假期在即,然而整个刑侦大队的气氛却都不怎么轻松。隔壁□□办把薛周抓走了,要用他那张脸去安抚群情激动的受害者家属们。

这件案子牵连甚广,不少群众都带着一腔激愤从遥远的山区来到这里。他们甚至没有搞明白,为什么突然之间他们的亲人就不见了,死得那样惨,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郑有风把材料整理出来,打算出来放放风,顺便嘲笑一下薛周,走到门口,却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陆苳笙。

她穿着不知道又是哪个牌子的定制款,一身华服,画着精致的妆坐在这群衣着寒酸甚至朴素的人中间,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然而她脸上的哀戚却又是如此真实,让她身上跟这群人有了一种奇异的共鸣。

她没有看到郑有风,而是微微侧身,专注地听着旁边那个老年男性的讲话。他脚上一双军用胶鞋早已经开裂了,也不知道穿了多少年。身上是一件打着补丁的旧夹克,看款式也不是他这个年龄穿的。应该是家里哪个年轻人不要了就扔给他了。头发花白,皱纹像是深深刻进了骨髓里一样,如何都舒展不开。但他的神情却十分庄重,在一群呼天抢地的受害人家属中看上去格外显眼。

一个要把奢侈品武装到牙齿的都市女郎,和一个衣着寒酸的农村老人,仅仅是看描述就觉得他们是天差地别的两个人,谁也不会想到有一天他们会坐在一起,看上去竟然如此和谐。

郑有风走过去,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静静听着那个老人讲话,“......我来之前,他姐姐和妈妈都哭晕过去了。谁能想到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他娘还盼望着今年过年回家能带个媳妇回来,村里其他的,跟他差不多大的,孩子都能上初中了。就我们家穷,说了姑娘也没成。小海就这样耽搁下来了......”

她听着那个老人絮絮叨叨地说些家长里短,郑有风很明显地看出来有些方言是她不明白的,但即使是这样,她脸上也没有半分不耐烦。

“姑娘,你这样的姑娘家里一定是当成宝贝捧着吧。”即使是一辈子唯一一次远行,他也能看出来陆苳笙身上衣服价格不菲,“其实,哪个孩子不是父母的心头肉呢?不管有钱没钱,始终都是放在心尖尖上的啊......”

陆苳笙侧头,面对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哀戚,好像什么话都起不了作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个寒冷的冬天,陪着这个老人家,听他絮絮叨叨地说一些她不太明白的话。

是啊,孩子在父母眼中,不管贫穷还是富有,始终都是心尖尖上的......

她垂下眼睫,默不作声。

在他们的交谈当中,郑有风确认了老人的身份。这应该是谢海的父亲,他们这边太忙了,还没来得及带他去领取谢海的尸体。

在跟刘军的斗智斗勇当中,警方渐渐捋清了整件事情的脉络。

谢海一辈子待在山里,没有出去过。他们那儿穷,也找不到什么营生。要不是家中有父母和奶奶要照顾,还有点儿田地需要种着,谢海也早就出去打工挣钱了。眼看着年纪大了,四周适龄的姑娘一个个都嫁了,就他家穷,连媳妇都娶不起。谢海实在不愿意再继续待在家里了,想要跟村子里大部分青壮年一样,出去寻找挣钱的方法。

他没有读过多少书,长期待在一个封闭的环境当中脑子也不是很灵活,但宅心仁厚,踏实肯干,出来没多久就遇到了跟他脾气相投的王大虎。王大虎比他早出来,比他懂得多,年龄还比他大,可能是看他老实肯干,也可能是异乡漂泊让他生出怜悯之心,总之他跟王大虎越来越亲近,两人的关系也越来越好。

然而有一天,他去上了个厕所,回来就看到王大虎从楼上掉了下去,他还没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听见那群人高喊着他的名字。谢海虽然不是很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但本能地对那群人生出警惕之心。为什么好端端的,那群人会把王大虎认成他?还是说,他们原本想下手的人就是他?

谢海趁着人多混乱,根本就没敢在工地上多呆,却又想要弄个明白,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死人身上,回去带走了钱,找了附近一个隐蔽的棚子留了下来。工地上因为死了人,一时之间人心惶惶,加上又有人冒充谢海的亲戚过来闹事,那几天他待在那里,居然还没有被人发现。

后来他看着那些人的行为渐渐明白了,什么不慎摔下去?分明就是他们杀了人伪装成意外的样子。他就是谢海,那些“亲戚”为什么他自己都不认识?那群人根本就是想把他杀了,再把赔偿金拿走,但是不知道中途出了什么问题,把王大虎当成他杀了!

是王大虎发现了他们的阴谋,还是因为谢海和王大虎经常在一起,那群人因为时间短,又忙着算计害人,所以弄错了他们的身份?这些都已经不得而知了。唯一确认的就是,原本死的那个人应该是谢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王大虎。

他虽然没有出过门没有读过书,但是也敏锐地感觉到了这件事情的不一般。如今真的王大虎已经死了,还是代替他死的,谢海跟他关系好,当然觉得咽不下这口气。但是咽不下又能如何?他一个从大山深处到外面来打工的外来人员,哪怕有天大的冤枉,都找不到路去诉清。他又怎么知道,坐在办公室里面,那些穿制服的人,跟那群人没有丝毫勾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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